免责声明：本文来源于微信微信官方账号Alphabet List (ID: wujicaijing)，采访|吴、毕安娣、邢思远、编辑|谭晓涵，授权转载、发布。

只过了一年半，“四个月招一万人”的口号就喊出来了，字节跳动蓬勃的教育被迫萎缩。

8月5日凌晨，一名被认证为“字节跳动员工”的员工匿名发帖称，今天上午瓜瓜龙将召开全员大会正式宣布裁员，低转正团队将被全体员工裁撤。中午，另一名字节跳动员工在匿名区透露了会议的主要内容。瓜瓜龙短期班：人全部下岗，青北网校短期班保留Xi安基地，长期班不受影响。“最后全午餐，送别礼盒，N 2补偿，不受6个月返程期限制，剩余年假全部双折。”

一张广为流传的截图显示，字节跳动教育部门将彻底下岗。“所有的人都在原地失业。”

另一位已获“字节跳动员工”认证的用户爆料，教育将继续，青北、瓜瓜龙业务不关停，但会有创新业务，部分管理团队和基地将保留。

针对教育业务的裁员，信单要求字节跳动公关进行核实。截至发稿时，字节跳动尚未做出回应。

一位接近大力教育的内部人士告诉Alphabet，教育业务确实正在经历大规模裁员，涉及近3000名员工。目前，教育团队的首要任务是为用户退款。“因为给家长算课时需要一定的沟通时间，所以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。”该人士还表示，因为学前班的培训，GOGOKID已经从app store中移除，未来不会运营。

之前购买过您的Pai Yi和GOGOKID课程的家长，今天也收到了退出平台的通知。“根据‘双减’政策及相关规定，贵派易/GOGOKID将暂定直播课业务，取消后续预定课时。并将剩余课时退还给家长。”

此外，来自北京、上海、四川等基地的多名瓜瓜龙员工已向信单确认，瓜瓜龙的低成本教师已被裁，被裁员工将获得“N 2”补偿，而常规价教师尚未受到影响。

“我上午十一点开了个全体会议，吃了午饭，还了公司的电脑，就走了。”一位被裁的上海瓜瓜龙员工告诉Alphabet，整个离职过程非常简单。此外，他透露，G6级别以上的瓜瓜龙员工可以免于裁员，内部调动。

这份信件清单是今天在瓜瓜龙上海办公大厅拍摄的

信单来到了瓜瓜龙在北京新城广场的办公地点，这是瓜瓜龙导师团队的办公室，也是字节跳动教育裁员受到严重影响的一线。目前字节教育现有员工2万多人，大部分是导师。据《晚点 LatePost》，瓜瓜龙计划在8月底前取消50%以上的体验课导师。

今天下午，信单发现，员工从新城广场出来，怀里抱着纸箱，门口几十米外的路边有搬家公司的车辆在等着。

几位员工将瓜瓜龙裁员的消息确认到了信单上。至于细节，因为签了保密协议，不方便透露太多。Alphabet发现所有员工都拿着黄色的礼盒，一名瓜瓜龙员工告诉Alphabet，这是公司送的告别礼物。

这份信单是今天在北京新城市广场现场拍摄的

字节跳动一位前员工还透露，字节跳动副总裁、蓬勃教育CEO陈琳在舒菲回复了多位员工的辞职发言。“谢谢有你，以后你要加油。”

教育曾经是张一鸣指定的长期投资业务，但现在，在市场趋势和政策监管下，曾经狂飙突进的蓬勃教育，不得不走向萎缩和崩溃的尽头

两个月前，轰轰烈烈的教育也表示“没有裁员计划”。在6月全体员工的讲话中，陈林表示，“公司管理层对教育领域非常有信心和耐心，未来会继续投入。”

不仅不裁员，还大力教育甚至争取被其他公司停职的候选人。根据《晚点 LatePost》的报道，6月2日，在近500名求职者的交流群中，一位字节教育家表示，“我们有自己的资金流，不需要融资；接下来不会裁员，欢迎大家加入。”

然而，巨大的变化急剧发生。

7月24日，中共中央办公厅、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《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》号文件，对课后辅导机构的投融资、业务类型、运营时间等提出了严格要求，还提到不要对学龄前儿童进行线上培训。

曾经关注字节跳动资本的瓜瓜龙，因此失去了发展条件。以英语、思维、语文课程为主的瓜瓜龙定位为“在线培训”，用户以学前班(6岁前)为主。在“双减”的限制下，瓜瓜龙的业务难以为继。

字节教育的其他业务也同样受到限制，比如为3-12岁的孩子提供思维动画课程的“优派易”，以及专注于在线一对一少儿英语培训的“GOGOKID”。今天，不少家长收到游派义和GOGOKID的来信，称“根据‘双减’政策及相关规定，游派义决定自2021年8月5日(含)起暂停直播课业务，取消后续课程安排”。

一位家长说：“我真的受不了。今天早上突然收到GOGOKID信息，常年固定的老师再也联系不上了。”另一位家长表示，之前联系的瓜瓜龙英语老师的微信名已改为“瓜瓜龙艺术”。

虽然大教育在6月份否认了裁员和业务收缩的消息，但政策的不断出台和形势的变化让很多员工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
有传言称，字节将关停瓜瓜龙和清北网校两大支柱业务，裁员范围将集中在一线员工。36Kr还报道称，近几周，字节跳动教育业务频繁召开高层会议，教育业务即将经历大规模结构调整，随之而来的是裁员。

一位在清北网校被裁的老师告诉Alphabet，清北网校也开始裁员，只是方式和瓜瓜龙略有不同。“青北的裁员是一个接一个的，不像瓜瓜龙的多合一通知”。

二

不仅员工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市场上传出教育行业政策将迎来大规模调整的传言后，也进行了多次业务调整。

今年6月，达利教育进行了业务调整，当时调整的重点是大班直播。一位接近活力教育的内部人士告诉Alphabet，活力教育将不再继续加大对清北网校中小学大班直播的投入，重点将转向AI录播课。该知情人士表示，K12教育相关业务将面临调整和收缩。

放弃直播课的投资，就意味着放弃了在线教育更好的盈利模式。"与利润相比，保住生意是要务."上述内部人士表示，由于2C服务的限制，字节教育未来将主要专攻2B和2G服务，为学校服务。“这是目前强监管下字节教育的更佳解决方案”。

6月7日下午，大教育CEO陈林在内部讲话中表示，未来将在入学产品上下大功夫，帮助学校和老师精准教学。同时，有大力教育的业内人士表示，此前有拓展学校业务、建立营销团队的计划，但由于成本原因，并未大规模开展。

除了2B和2G服务，智能硬件是字节教育的另一条生存之路。

在本轮业务调整中，字节跳动内部人士表示，素质教育和台灯五金部门暂时受影响较小。供应商

近几年来，国内教育智能硬件市场发展迅速。腾讯研究院《2021中国教育智能硬件趋势洞察报告》预测，2021年这个市场规模将达到453亿元，比上年增长约32%；2024年接近1000亿元。此前，大多数教育公司专注于K12学科培训，并没有在智能硬件上投入太多资源。但“双减”政策出台后，硬件业务的战略价值突然提升。

陈琳在蓬勃教育首届新闻发布会上提到，“软硬结合”将是字节跳动未来在教育领域的策略之一，并推出智能硬件——蓬勃智能学习灯。这款智能硬件也是张一鸣点名表扬的智能学习灯。

去年面对质疑时，字节教育表示，整体教育业务仍处于探索初期，现阶段教育领域的重点将更多放在相关硬件产品上。

信单显示，蓬勃教育还在开发各种教育硬件，包括教育平板、袖珍学习打印机、儿童早教机、词典笔等。

当然，字节教育的优势在智能硬件方面并不明显。除了面临严峻的市场竞争，其产品本身的市场反应也没有达到预期。虽然达利智能灯今年的销量定下了百万的目标，但按照字母顺序排列，各电商平台的销量还没有达到目标的一半。

在字节跳动建党8周年的讲话中，当张一鸣回答为什么要做教育的时候，他给出的答案是“教育事业一定要有更根本的创新，当然前提是我们有更深刻的认识。在新领域大胆尝试是始终创业的重要标志。”

如今教育软件受阻，硬件销售不好。如何为教育事业开辟一条新路，张一鸣不得不再次更新认知。

三

字节教育的发展轨迹就像一条开口较低的抛物线。

张一鸣认真思考教育业务的起点是在2016年。当时张一鸣发现公司很多的算法人才都来自上海交通大学的ACM班，于是他去上海拜访了相关老师，这让张一鸣直接意识到教育对于激发人的潜能非常重要，教育本身潜力巨大。

2018年5月，字节跳动启动教育产业。面向一二线城市4-12岁用户的在线英语学习平台GOGOKID，聘请纯北美外教，采用一对一直播教学模式。

除了GOGOKID，字节跳动在2019年投资的另一个教育产品是清北网校。2019年5月，字节跳动以2000万元的价格收购清北网校，并通过并购的方式迅速建立了自己的K12网校业务，为中小学生提供线上双师直播大班。从字节跳动曾将清北网校命名为“大理课堂”(后又改回清北网校)一事可以看出，字节跳动曾经对K12网校业务寄予厚望。

2020年3月7日，字节旗下启蒙AI类瓜瓜龙英语悄然上线。一个月后，字节跳动推出“瓜瓜龙思维”，7月推出“瓜瓜龙语言”。8月份又买了一个数学思维教育的产品。你打一针，继续加素质教育。在短短4个月的时间里，语文、数学、外语的整个课程轨迹在启蒙阶段搭建完成。

蓬勃教育成立时，字节跳动通过内部孵化、收购、投资，编织了一个近乎完整的教育拼图，涵盖英语培训、K12学科辅导、知识付费、数学思维、教育信息化的全产业链，To B、To C齐头并进。

一位教育行业的投资人告诉Alphabet，当时在蓬勃发展的教育内部，有20多个项目同时在运作。

字节跳动在教育领域的一系列疯狂举动一度引起业界恐慌。但是字节教育作为一个整体，就像扔进池塘的石头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。

图源：霞光社

进入2020年后，字节跳动开始反思

2020年3月，张一鸣在公司成立8周年的公开信中主动谈及此项业务，正式宣布字节跳动在教育业务上的决心。张一鸣在文章中提到，未来他将专注于三件事，其中第三件事是教育业务。

同月，字节跳动宣布全力进军教育领域，教育业务线招聘人数扩大至1万人。清北网校教师工资没有封顶。未来半年，我们将推出英语启蒙产品瓜瓜龙英语、数学思维学习平台瓜瓜龙思维、简单学习APP AI互动课程产品。可以购买蒙语教育产品，布局教育硬件。

2020年7月16日，陈林在内部分享了对教育业务的思考。“字节跳动教育更大的优势不是流量、产品和技术，而是战略决心和组织文化；未来三年，教育业务将继续大量投资，不考虑利润。”。10月29日，陈林将“大教育”的理念赋予字节的教育业务，为整个教育行业赋能。

据媒体报道，2020年字节教育业务整体预算近40亿元。而未来五年，字节也计划以每年100亿元的规模持续向教育行业注资，为三年甚至更长时间不盈利做准备。

2020年10月29日，字节跳动宣布推出全新独立教育品牌“大教育”，承接所有教育产品和业务，正式切入教育硬件领域，——，推出大智能作业灯。

政策变化让整个市场降温，字节教育也未能幸免。随着字节跳动宣布裁员，仅仅用了10个月的时间就轰轰烈烈的教育，最终也没能逃过在线教育机构的大败。